哦, 这家伙没耳朵, 手一松, 耳机弹了回去。
“天天就知道听歌听歌, 我和老大都不在你就得担起看店的责任,咱们当铺虽小,但好歹还是有贵重物件儿的知道不?”
“啊啊啊!”
帝江抬起一只脚,脚趾对着空气指了指。
再看店内, 大堂内摆设的货品和架子忽然如水雾般飘动起来,不肖几秒,所有东西在空气里隐去又在霎那间出现, 但摆放的位置已不相同,准确说, 不是店里的东西动了,而是刚才的迷障消失了。
在天狗进门前,店里有“障”, 不怕有人进来随便拿东西。
“行, 还挺机灵, ”天狗摸摸它皮毛。
帝江张嘴一顿啊。
天狗解读懂了:“意思我回来了替你班呗?”
“啊!”
天狗将室内的空调温度调到最低,也不知道是因为热的还是心里始终压着一团火,一路打车回来心情都没平复, 拿水壶倒了杯水,一张嘴, 一样东西从嘴里掉出来,“笃”一声。
随后一颗牙齿安静地躺在水杯里。
不由得一愣,应该不是被夔牛打掉的,因为夔牛没有打他脸,他在咬了对方牛角撒口后倒是觉得下颚又酸又麻,是咬人家的角咬得太用力了,当时一股活儿火上来,什么都不管不顾,就想打架。
路上也没发觉牙齿松了。
可他平时不是这样儿的啊,再再生气也不会打监察局的妖,那是袭警好吗!
再说,临走没把玩偶的俩眼珠子扣下来不是他性格啊。
“嘶,牙好疼”
天狗放下杯子,捂住了牙口,然后给陶缇发去简讯:【老大,我和夔牛打架了,你要是回来见不着我,记得去监察局捞我。】
【哦。】
【老大,你就不多关心我两句吗???】
【谢谢你终于有了觉悟为我省口粮,店里小厮的位置会一直会为你保留。】
还真只有两句。
“陶老板,我家有没有问题?”
陶缇收起手机说:“没有问题。”
老张跟着他送到门口,道:“上午从你店里回来后,我到家倒头就睡,现在整个人都很轻松,前两天总觉得脑子有点发沉,今天好多了。”
陶缇没告诉他,从他身体里冒出虫子的事,老张年纪大了,虽然懂点皮毛但不会处理,听多了反而造成心里压力:“你接着休息吧,觉得有任何不对劲打我电话,我24小时开机。”
“诶,好嘞。”
老张替他开门,对门的住户也在此时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看起来和陶缇外表年纪相仿,只是他蔫头耷脑,脸上还有些不耐烦,回头对着门内:“我网购东西怎么了,网购又不犯法!”
“没说你犯法,可是买东西要花钱,你挣钱了吗你就买买买,”一个女人出来,肩上挎了包,手指戳了下男生脑袋,“赶紧走了,妈妈送你去车站。”
“我纯纯就是被今天的快件给害了,什么都没有还挨一顿骂,我冤不冤?”
男生还在抱怨。
“诶,老张你今天在家啊,”女人不理儿子,见到老张打了声招呼。
老张笑着应道:“送孩子呢?”
“对啊,明天周一了。”
女人关上门,母子俩一前一后离开。
陶缇走在他们身后,他没马上离开小区,而是在小区理查看情况,没发现到可疑的人或事,倒是在小区大门口看到了一辆崭新的骚包跑车,车窗下摇,露出了齐镇戳着墨镜的脸,跑车轰鸣几声停在了他面前。
“这么巧,你又路过。”
他相信,谭城当老板能闲出屁的大概就只有齐镇了。
“什么路过,特地来接你的,”齐镇脸皮厚得很,已经忘了前几次老用的蹩脚借口,“上车。”
陶缇上了车。
本以为是栽他回当铺,结果跑车停在了市内最大的商场停车库,齐镇下车给陶缇开门,摘了墨镜,手肘靠在车门上,示意了下:“下来吧,带你去逛商场,看中什么我买单。”
陶缇不解,微抬下巴迎视齐镇:“你又抽风了?”
齐镇不再计较陶缇的态度,经过“送礼物”一事,他已经确定,臭小子就是嘴硬心软的类型,不然怎么会送他礼物,又鉴于陶缇打小没过过好日子,所以今天特地大发善心一回。
但也不能让他太感动。
“上午谈了笔生意,公司又接了个大项目,所以我今天心情好,”十分有理有据的撒谎,“便宜你了。”
“哦,”陶缇双脚依然在门内不打算跨出来。
“哦什么哦,下车啊,”齐镇居高临下瞧着他,左手勾着墨镜随意晃悠,右手又开始发痒,动了动指关节,不禁思考右手又想蹂躏一把陶缇的头发。
陶缇以车门为限,迅速布下一道结界。
探过来的手撞在结界,齐镇甩了下腕子,唇角勾起微微弧度:“又不是要把你怎么样,害羞什么?我对你又不来电。”
陶缇听不懂他的狗话,但要什么东西他想好了,道:“商场就不用逛了,你打听打听珠宝店里最贵的钻石项链什么价格,折现给我就行。”
“”
笑容僵硬在唇角。
齐大妖原来的想法是,带陶缇买买衣服、鞋子,当然钻石也不是买不起,随便来个十几串也不是问题,接着自己再赏脸陪他吃个饭,要是陶缇求他的话,他还可以勉为其难带他看个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