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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1 / 1)

什么人?

我曾经的夫君。

冷风沉沉,拂至人的面颊之上,男人的目光闪了一闪。

须臾,姜泠听见他道:

我曾经也有个妻子。

不等她开口,那人又兀自道:

她聪慧,可爱,端庄,温柔。她值得这世间的一切美好之物,但我却对她不好。

你做什么了?

这一句,姜泠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她分毫没有注意,就在自己这句话方说完的时候,对方忽然转过头,认真地看了她一眼。

他做什么了?

男人的面色晃了一晃。

我我狂傲,自大,自以为是。我轻视爱,未曾尊重过她,未曾好好珍惜她。可以说她与我相处时,从未真正开心过。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哑。月色之下,神像之前,他低垂下眉眼,如同虔诚的信徒在忏悔自己的罪恶。

我从没有好好珍惜她。我一直令她难过,让她落泪。

我做了许许多多的错事。

他说,他叫恕行。

恕罪的恕,罪行的行。

071

今夜的月色分外皎洁。

不知是不是某种共鸣, 对方言罢,姜泠忍不住转过头与他对视。男人正侧首,只朝她露出半张侧脸。月光倾落, 他纤长的鸦睫轻轻忽闪着, 浓密的眼帘之下,似乎藏满了心事。

他与步瞻太像。

有那么一个瞬间, 姜泠竟将柳恕行当作了那个人。

但她知道, 二人完全不一样。

步瞻喜素白色,而身前之人却是一身玄黑色的衣。

他身上的味道与旃檀香虽然相似,却又十分不同。

更重要的是, 步瞻绝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骄傲而自满,从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兴许是某种共鸣, 姜泠竟短暂地从眼前这个陌生人身上, 得到了短暂的慰藉。她偏过头去,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灶房,道:你会劈柴么, 那里还有些柴火,你得了空, 记得将那些柴都劈了。

男人的眼神忽尔一亮, 你这是愿意留下我了么?

姜泠淡声, 未置可否:我明日还要秉明住持。

他虽是个人高马大的男子, 做起那些粗活起来, 却并没有很得心应手。姜泠倚着窗, 在不远处瞧着, 皎洁的月色落入灶房, 那房门微掩着,房门边是男人忙碌的身形。

他的力气很大。

看上去倒像是常年练武。

住持终是同意了柳恕行留在此处, 只不过院子里再没有旁的房间供他住宿,但他也不挑,于灶房环视了一周居然径直躺了下来。见状,姜泠也撇了撇嘴,不好再说什么。

自从他住在灶房后,绿芜青菊平日里不愿做的活儿,就尽数落在了他身上。

他倒也不恼,一个人竟做得十分自在。只是每当姜泠来到灶房、看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总是忍不住地打趣道:

劈个柴烧个火,你都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之前莫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富公子。

闻言,男人有些局促,似乎在刻意掩饰什么,微低着声音:

手脚向来笨拙。

见他半天还没有点燃灶火,姜泠在一边看不下去了。

她走上前,从男人手里取过干柴,往那柴火堆上一扔,火焰噌地一下窜上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那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姜泠竟看见柳恕行的身子朝她这边倾了一倾,做了一个护的动作。

冬日里冷飕飕的冰霜,忽然被屋内的火舌融尽了。

柳恕行转过头来,眉眼中似乎凝结着什么情绪,那情愫很淡,在一刻之间又转瞬即逝。他眼看着,姜泠径直绕开他的身形,平静地朝灶火边走去。

他下意识想要去拦。

对方已抢先一步,同他道,这添柴之前呀,要先将里头的炉灰都清理干净,而后再往里面添干柴火。先用软柴引火,之后再一根根地往里面添置新柴。若是火势小了,你先别急着添柴,用蒲扇对着这风口扇一扇

她一心一意地教着他生灶火,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面上的异样。

说也奇怪,姜泠如今竟觉得,自己没有先前那般畏惧明火了。

过往的她一看见明火便直冒冷汗、瑟缩不止,双腿酸软到甚至都走不动路。但是现在的她,竟能直面那明火,甚至还可以给一个陌生男子教着如何生灶火。

她示范了许久。

柳恕行站在一侧,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好半晌,她转过头,问:可是学会了?

男人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轮到他上手,姜泠好整以暇地退至一边,没一会儿,他就熏了一脸的黑灰。

姜泠忍俊不禁。

柳恕行虽然有时候看上去很是笨拙,但几日的相处下来,她却发现对方了的真诚与良善。大多数时间,他都十分沉默地独守在暗处,安静得让人几乎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狭小清幽的偏院里,几人生活得也还是算惬意。

直到一日,清晨醒来,柳恕行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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