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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 / 2)

李纤凝坐在小杌子上,独自吃面。其他女孩儿看着她,羡慕之情溢于言表。尤其花露。

她吃了几日糙米了,那东西又粗又硬,没滋没味。如今卤子香飘满屋,她嗅着那香气,口水不争气地流下来。问李纤凝,“可以给我吃一根吗?”

李纤凝睄她。

她拿手指比划,“就一根。”

李纤凝没理睬,仍旧吃光了。

花露抱膝坐在角落里,唯有啃手指而已。

花露心思单纯,李纤凝没给她吃食,她也没有怨意,仍旧来黏李纤凝。

“阿凝,你说,我们会被卖去哪里?”

“为什么想着被卖,你不想回家吗?”

“我当然想着回家啦!”花露攥着小拳头说,顷刻又泄气,“可是没希望的,我们逃不出去。”

李纤凝不言。

花露接着说:“如果能和阿凝卖到一处最好啦。”

“我们又不熟,你挂着我作甚?”

“我们不是好朋友么,好朋友就应该在一起呀。”

李纤凝一阵无语,她什么时候和她是好朋友了?

晚上放饭,其他人照例是糙米饭,李纤凝得了两张胡饼。

有了早上那碗面垫底,李纤凝腹中并不如何饥馁,只用了一张。另一张掷花露碗里。

碗中突然多了一张油香油香的胡饼,花露又惊又喜,“阿凝……”

“吃吧。”

花露感动的泪眼汪汪,“阿凝,你待我真好。”

李纤凝瞧她又摆上架势了,一脸嫌弃,“快吃,少说话。”

大约来了大卖主,一大清早,张家兄弟带着巾子和清水进来,擦洗干净女孩儿的脸庞。有衣衫破烂的,外面给罩了一件干净布衫儿,力求看得过去。

拾掇妥当了,给拉到一间干净厢房里,排成一排站好。

厢房里除了梅婆婆还有两个中年男人,一个富态圆润,一个尖嘴尖腮。

梅婆婆捏着茶杯,笑呵呵道:“这不,人来了,你们瞧一眼就只我话不虚了。”

尖嘴男人大概是中间人,先作速过目一遍,“梅姑所言不虚,这次的女孩子成色确实好,六爷瞧瞧,相中哪个了?”

被称作六爷的男子手持一把蒲扇,一边儿扇着蒲扇,一边儿端详对面的女孩儿。端详到李纤凝身上,但见她身量纤纤,五官伶俐不失柔美,内眼角尖尖,向下勾折,带出一段天然妩媚,过目难忘。身材和模样皆没话说。

频频点头,指着说,“这丫头不错。”

“费了好大劲儿弄来的,我也不欺您,五百两银子,您把人领走。”

“五百两银子买十个也买得了。”

“货和货能同嘛,五十两一个的毛丫头我手上也有,您肯要么?像您这样的人家,不得挑着拔尖儿的人才选,将来调教出息了,受用的不还是您?”

“饶是这么说,也没有五百两的价钱。”

中间人自是两头说好说,一面附和五百两实在太贵了,一面又不住称赞属实佳品。双方正为价钱磨牙,哪知花露突然往前一挣,扑到那六爷跟前,大呼,“王伯伯,王伯伯。”

初初进来时,花露胆怯,不敢看人,一直低着头。后面听到六爷说话,耳里熟悉,抬头一看,竟是一条街上住着的伯伯。

六爷吃了一惊,认出是花露,“嗳哟,这不是花家姑娘嘛。”

“是我呀王伯伯,我是露露,你救救我,他们把我捉了来,不准我走,只给我吃糙米饭,我好想家,想公孙姨娘。”花露痛哭流涕,抓着六爷袖子不撒手。

张子大张子小两兄弟上前强行拆解。

六爷着恼道:“这是怎么说,不说是洛阳的女孩儿么吗?”

梅婆婆一面叫儿子把人带下去,一面安抚六爷。

回到木屋,花露止住抽噎,渐渐的露出笑容来,悄悄和李纤凝说:“王伯伯一定会救我出去,等我出去了,再找人来救你。对了,你家里住哪?”

李纤凝不答,反问她王伯伯是谁。

花露说王伯伯是邻居,家里养着许多女孩子。她娘过世后,还想问她的公孙姨娘买她来着,公孙姨娘没同意。

李纤凝冷笑,“原来是老龟公。”

花露不明白李纤凝为什么是那个表情,一双眼睛闪着疑疑惑惑的光。想到马上就能出去了,又忽闪忽闪,笑出弯弯月牙。

花露扒着窗子,不错眼珠地看,盼着她的王伯伯下来接她出去。等了好久,等得她眼里的期盼变作了焦急,她的王伯伯终于出现了。

王伯伯和梅婆婆等人有说有笑,朝着院门口走去。

花露急了,“王伯伯怎么不接我走?”愈发急的堕了泪,哭叫道:“王伯伯,王伯伯!我还在这里呀,为什么不带我走,我想回家……”

所谓的王伯伯头也没回,出了院门上车往北去了。

梅婆婆这头送完客人,把笑容一收,气势汹汹走进关女孩的房间。

目光落在花露身上,花露不禁一缩瑟。

梅婆婆寒声下令,“打!”

花露嘴巴一咧,哭声逸出来,紧紧抱住李纤凝,“不要打我呜呜呜,我也不敢了呜呜呜。”

张氏兄弟上前抢夺。

“阿凝!阿凝!”

李纤凝挣不过他们,花露被夺走,按在条凳上。浸了水的藤鞭,柔韧异常,激灵灵抽在屁股上,衣物裂开,留下鲜红凛冽的印子。

“小贱种,你这一吼不要紧,害我一个铜钱没赚,反搭进去五十两银子的封口费。想逃,哼,我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说话间打的更紧了。花露哇哇大哭,叫声凄惨。

其他女孩子害怕的缩成一团。梅婆婆眼角扫过,冷笑道:“都看清楚了,这就是妄图逃跑的下场,哼,熟人,你以为熟人能救得了你?亲爹亲娘来了我也有法子对付。趁早打消了那心思,再有下次,剁了喂狗!”

到底还指望着花露卖钱,没下死手。饶是如此,花露伤的也不轻,屁股都开花了。摊在条凳上,满头大汗。

李纤凝用衣袖蘸去她额头上的汗,“花露?”

花露哼哼,“阿凝,我是不是快死了?”

“哪里就死了,你挺住,我们还要一起逃出去呢。”

“逃不出去了,会被喂狗。”

“吓唬你而已,视财如命的老牙婆,她才舍不得。”

“阿凝,我好疼。”

李纤凝看她臀上红凛凛一片,有几处还见了血,跟她说:“你等着。”

走到门前猛拍门,问他们要止疼的药,哪里有人理她,不理李纤凝一直敲。敲的院中狗吠阵阵,不得安宁,连敲了半个时辰,门猛地被从外面拽开,张子大那张刀疤脸出现在门口,凶神恶煞的面相把李纤凝唬一跳。

奓起胆子同他叫板,“怎么,也想把我打一顿?”

张子大一言不发,扔过来一把青草和一只石钵。

李纤凝不解其意,“这是什么?”

“草药,捣烂了给她用。”

“我不会捣,为什么不拿药膏来?”

张子大不理会,锁门去了。

这头李纤凝看着脚下的草药和石钵发怔,她哪里会捣什么草药?

问通铺上蜷缩的女孩们,“你们谁会捣药?”

女孩们面面相觑。

当中有一人弱声道,“把草药放进钵里,拿着石臼捣,捣成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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