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霓的反应b秀秀迟钝多了:秀秀是我还没拔刀时她就瞄我刀鞘了;而心霓要等刀都架到脖子上,才开始:“咦,我流血了?啊,你这个混蛋!”
接手大蜜铺子,她就面临人事问题。
我仁慈的告之唐家铺子里所有心霓父母在时即入职的旧人:还恋旧的,就可以去这个铺子扶持二姑娘。小唐老板怎么都不能阻挡这份忠心不是嘛?
大多数人很识时务,坚决留在我的麾下。不过还有相当一部分去了心霓那边。多一个人,心霓就要多开一份工资,何况是这么忠心投奔的,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得太低吧?而且这些人也不能光支饷不g活啊,心霓还要给他们安排职位。谁到底有什么才能,该负责什么工作?哪个职位高,谁应该踩在谁上头?一碗水端不平,忠心老臣们互相吵起来。立刻就有物议:新主昏庸,践踏了投靠的一片忠诚。
心霓在那边焦头烂额,而我又退让的得到她所有财产。
我心疼,又忐忑,亲自拿热手巾要给她揩脸。秀秀给她端蜜枣糖瓜子。心霓摇摇头,要一大杯蜜水,咕咚咚像老农饮凉茶一样灌了下去,这才扬起脸来,表情复杂的看我:“你也不怕我揍你?”
“真不是我!”我赶紧表白——我没有那麽下作,不曾安排当地男人强j强娶她——同时我拜托秀秀再换块热手巾:手里这块凉了。
“……我也知道不是。”心霓瘫在椅背上,呼出一大口气,沉痛而讽刺,“那些人发自真心、迫不及待,哪里是靠你才鼓动起来的。”
我拿新换的手巾。软绵绵、热腾腾,给心霓慢慢的揩脸。
水气氤氲。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与生俱来很有能力,开窍之後也很努力,可有时候周遭大环境像是铁壳一样碾过来,非要你化作春泥更护花。你能怎么办?
心霓的脸陷在手巾温热的柔软中,埋在我的手里,好一会儿。
我们都没有提那缓缓洇开的sh度。
好一会儿,心霓抬起脸。我还是拿面脂给她润面。她可怜连红yan的嘴唇都乾裂开了。
她哑着嗓子道:“你是怎么做的?一开始接手铺子田地,你怎么就红红火火?”
到底拆穿了唐伺饴与晗饴的身份二合一。
我没有否认,只陈述事实:“你知道小唐老板是个男人。”
毕竟装成男人是方便得多。
心霓再忍不住,嚎啕大哭,甚至在地上蹬着两只脚:“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秀秀纤劲的手指,紧紧攥着水盆的边沿。
我慢慢道:“即使是男人,也会战败而si,肝脑涂地,客si异乡,五马分尸。输赢分际,光是哭喊不公平,有什麽用?这里没有一个法庭,是你证明了不公平,庭上就把一碗水端平送给你享用的。”
心霓仰起脸,直视着我:“我知道做生意不容易了。就算要做田地也很困难,你是有意要我自己尝试的吧?现在我尝到滋味了。我该怎么办?我都已经受到教训了,现在你建议我怎麽做,可以教给我了吧?”
怎麽做啊……我建议:“你可以嫁人。虽然名声坏了,我们找找,还是能找个老实人。我们再给你凑份嫁妆,豪华是不能了,总还保你一个殷实。我这里尽力给你撑一个可靠娘家,你那边跟丈夫好好过日子,夫家当不至太欺侮你。最好你生个儿子,以後儿子孝顺你,你就舒畅了。”
心霓听得咬牙,眼里简直要掷出刀子来给我。
我慢慢将衣襟上的花边展平,又道:“或者,我铺子里还需要人手。伙计一般是男的。但调粉和蜜也用着nv工。你不嫌弃,我去说说,让你去做工。但若有差池,该罚则罚,该退则退,一切都按规矩来了。没有亲戚情面,没有小姐待遇,哭也没用。若因哭闹损失的工,也要自己补出来。”
秀秀担心的看着心霓。
心霓呆了片刻,毅然道:“好。”
轮到我不放心了:“你真可以做到?”
心霓恨声道:“做不到我就嫁人!问你再要副殷实嫁妆,嫁你的老实人,生儿子!”
听起来是下决心了。
我慢慢的倚着紫藤引枕把身子放舒适。她望望我:“是不是快生了?”
我道:“嗯,再过半个月。”
幸亏及时把她安置了。届时就算难产si了,闭眼也闭得安稳些。
她迟疑片刻。难得还有她不好意思问出口来的话。但最多忍三秒,还是问出来了:“你当初怎么会跟他……那个人!你跟他……”
从前她气我跟她抢男人,如今她不值我怎会跟那个人发生x关系以至现在身t成了这样、好好的生意不能出面主持、马上还要过生产的鬼门关。
我笑道:“若我说他强迫的我呢?”
心霓杏眼圆睁:“我杀了他!”
好妹妹。我0着她暖融融的脸蛋:“放心。我只是以前没当心。等过了这一关,以後不会了。”
自从捋清剧情之後,我就开始为生育这天做准备。虽然我也知道,能否过关,无非尽人事知天命罢了。
毕竟最关键的剧情,咸鱼没有权限直接让我保命通关,而我也不能在这个时代给我自己变出一个会剖腹产的医生来。
唯一b较接近的,是夷国随着商船来的医生,论内科给人调过咳嗽药水,论外科还截过肢呢!
虽然他的咳嗽药水调得像是可口可乐放过期了再洒了点白花虫草和胡椒,没病的喝了都要咳起来;他的截肢手术要三个壮汉帮忙按住病患,免得对方会嚎叫着掀翻手术台。
“……成吧。不然到时候你先拿药水给我灌昏si过去,再拿绳子给我绑上,你就可以随便练手了。”
我拍着他人高马大的肩膀。
可能这个世界取名b较随意。他就叫马大。
但这个世界捏模则是大触。至少他的眼珠子绿得还挺好看的,尤其是瞪大的时候:“我不要练手——我不要在你身上练手!——我就不是妇nv生小孩的医生!”
他没有系统给的语言包,说这边的话仍然说得不错,至少b我学的夷语好。
连利夫人都听懂了他的话,而且跟他感触相同:“唐大姑娘,给你找个接生婆不行吗?”
我太没把自己当利老板的外室,以至於现在利夫人也完全把我当成个租客了,对我从戒备、冷淡,到现在还能主动想给我推荐个接生婆。
我问利夫人:“那保大还是保小的时候,怎麽办?”
利夫人:??
就是难产的时候,再拖下去大人小孩都要si了,可以把生产者的肚子剖开,把小孩取出来,小孩活着,生产者基本只好si了,这叫保小;也可以从产道探进去把小孩尽量捏顺溜了y掏出来,生产者还能活着,小孩基本只好si了,这叫保大。这个世界的科技大致就到这种程度而已。
我难产的机会很高,并且无论如何都想活下来,所以想要自己出钱雇一个我信得过的人。我至少认识马大,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已经认识一段时间了。我希望他在最关键时刻也能保我x命,即使以杀我腹中小生命为代价。
“……不要信任在我会杀你小孩上啊!”马大的蓝眼睛委屈得水汪汪的,举起手,“我坚信小孩也是人!小孩从在肚子里起就是人了!杀小孩就是杀人!我不杀人——喂你不要靠这麽近!”
要不是大肚子顶着,我鼻子都要贴他鼻子上了:“我就是要你看清楚,我也是个人。你知道我。你跟我吵过嘴,你跟我说过笑话,你跟我做过未来的计划,你知道我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