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卫队们驾驭着马匹向前压制,整齐划一的喊道。
随着他们向前迅速压制,护卫们的阵型轻而易举的被冲破。
甚至没有发生战斗。面对全副武装,秩序井然的法老卫队,护卫们自行溃散,一个个的放下了武器,又被赶着往后退了十几步才或蹲或跪的伏下了身体。
见状,那些贵族青年们却不仅没有咒骂出声,反倒是松了口气。
毕竟若是他们雇佣的护卫杀死了法老卫队,他们家也要付一些连带责任的。
而他们毕竟没有做什么恶事。即使被带走也不会吃太多苦头……
但这时,法老卫队们却掏出了奇怪的东西。
最前面一排,那些手持弩箭的法老卫队缓缓向两侧退开。而从第二排开始,一些法老卫队们晃动着奇怪的绳子走了上来。
……这是什么?
青年人正茫然的时候,那绳子被抛掷了出来。其中有八成落空,却有两成正好套中了人——或是贵族青年,或是护卫。
而投空的绳子迅速被拉扯收回,又有新的人投掷出来一堆绳圈,直到把所有人都抓住为止。
那麻绳组成的奇怪活扣每过一段距离就有固定的铁圈。一旦套中人,就会立刻收缩起来。或是勒住脖子,或是勒住胸口或者腰。
“别想逃了。这是法老新发明的东西,越挣越紧的。”
帕那阿姆淡声说道:“我先提醒各位一句……若是有人的绳子断了,就等着被当做逃走而被杀掉吧。”
甚至战斗都没有发起。他们便轻而易举的将这些贵族长子与他们的护卫全部当街俘获。
见到大局已定,帕那阿姆身后,有着许多人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而这些人和那些被绳子捉住的青年们长得多少有些相似。而在那些青年们见到这些人的时候,立刻面色大变,破口大骂!
因为那些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弟弟妹妹——若是次子,或是三子,亦或是更小的孩子。
一股脑的将这么多没有继承权的次子召集过来,帕那阿姆想做什么,已然一目了然。
“早就该这么干了,干得不错,帕那阿姆!”
“干的好啊!”
“多谢了,帕那阿姆!”
那些人向着帕那阿姆纷纷恭维着。而那些贵族青年们拼命反抗,但却根本挣脱不了绳子。只能蹦着高的咒骂帕那阿姆,却根本无法挣脱。
但帕那阿姆却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们一眼,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们闭嘴了:“我是奉法老之名来办事的。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法老卫队们齐刷刷的用剑柄碰撞了一下身后的盾牌。发出极响亮的声音。
于是他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看着帕那阿姆将几乎整个城的贵族和富商的长子全都当街抓获,又带着众多的次子和三子气势汹汹的杀了进来……再看看那些垂头丧气跟在法老卫队后面的长子们,街上的路人们几乎傻了。
……这埃及的天,怕是要变了吧?
人们如此真切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第80章 长子灾
帕那阿姆轻轻推开自家的大门。
他的母亲抬起头,满是皱纹的脸上透露出困惑的神情。
“你今天回来的有些早,帕那阿姆。”
她眨眨眼,笑了出来:“你怎么天还没黑就回来了,是今天的活比较少吗?啊,还有,你看见斯奈夫鲁了吗?他到这个点也没说晚上回不回来,我有些担心他。”
“啊,是的……看到了。”
帕那阿姆缓缓点了点头:“他不回来了。”
“他又去哪个朋友家里住了?”
“我是说,他回不来了。”
中年的木匠沉声说道。
在他身后,两位法老卫队手持利剑踏入了大门。
他们身披鲜红色的披肩,身后背着黑色的刺盾。裸露的大腿上肌肉虬结,双臂上满是伤痕。头发则被头冠竖起,尖端染成了如血一般的红色。
扬头看到那两抹红色的身影,努布卡丝脸上刚刚显露出来的不满顿时僵了起来。
见到拔剑出鞘的法老卫队,实质般的恐惧如冰水一般瞬间浸满努布卡丝全身。
“……卫、卫兵!卫兵在哪里!”
她瞪大眼睛,发出失态的尖叫声。整个人慌乱的想要从床上站起,却因为腿软而几乎站不起来。
法老卫队不可入门——除非拔剑出鞘。而他们走出房门的时候,剑上必有血,否则逃出的法老卫队也将被处死。
这个时候,法老卫队突然闯进门来,难道还能是来表演一个拔剑捅自己的杂技的吗?
果然!果然——
新法老要杀掉所有和上一届法老有联系的官员……该死的!该死的!不该犹豫的,早知道就该跑的——
“不用慌张,母亲。”
但就在这时,帕那阿姆却是沉声说道:“他们不是来杀你的。”
努布卡丝愣了一下,然后豁然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帕那阿姆。
“你都……干了什么?”
她嘶声说着,大汗淋漓瘫回到床上:“你把自己卖给新法老了?”
“我把自己卖给了正义,和真理。”
帕那阿姆低声说道。
他拿出一卷羊皮纸,轻轻放在了努布卡丝面前。
那羊皮纸上的字迹十分优雅,一眼就知道那是新写上去的。在羊皮纸的右下角还盖着法老的印章。
“——奉法老之命,我来免除你的职务。”
帕那阿姆沉声说道:“今后,我就是法尤姆城的执政官。以公义、智慧、仁德、正直之名,我将给予民众新生……放心吧,努布卡丝。把位置交给我,比交给斯奈夫鲁要好的多。”
随着他的声音,那两位法老卫士也冲进门来,在帕那阿姆的指引下翻出了努布卡丝的印章,并直接用火将其毁掉。
那意味着将她的权柄烧除,也是将他们家的权柄烧除。
原本在执政官转交职位的时候,就应该在法老卫士的公证之下毁掉印章。但在地方官员开始违反规则自行继承官职的时候,这个习俗也就渐渐的被无视了。
见到他们是来烧毁印章的,努布卡丝顿时松了口气。她心中的惶恐也随即转为愤怒。
“你……你不能这么做!帕那阿姆,你这与谋逆无异!”
她高声咆哮着:“你有没有跟法老说过,你是次子,是斯奈夫鲁的弟弟!听话,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工作……但执政官的位置是斯奈夫鲁的!千年以来,从没有次子继承过家业,这是我们的传统!”
“现在有了,”帕那阿姆平静的说道,眼中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而且以后也会一直有。”
“说的不错。”
一个异常年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那是一个身披白袍的幼子,他的手上持有缠有双蛇的木杖。脸上则带着能遮住上半张脸,没有露出双眼的银色金属面具。
令人瞩目的是,他的额头处那一轮极华丽的银白色弯月。
而在他身后的,则是一个空着手没有头发和眉毛的壮汉,以及另外一个手持铁杖、带着金色太阳面具的少女。
那两位法老卫队见到他们,立刻跪拜下去,向他们三个问安:“崇高至尊的日面法老、月面法老、大民见官——”
帕那阿姆也一同跪拜下去。而努布卡丝则是一脸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