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翳道:“那只能说明吹埙和建筑不是一个世界的,艺术也分种类,没准我绘画天赋拉满,乐器就不行了,也不见得你画画有多好啊。”
喻归面无表情的看着翦翳,刷刷拿起笔在半空中画了一副画,正是翦翳的肖像画,画的还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翦翳:“……”
愣神了片刻,翦翳说:“你是变态吧?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真是奇了怪了,喻归这家伙怎么什么都会,打架打架他在行,绘制阵法他在行,吹奏乐器他也在行,现在就连画画他也在行,那他究竟不会什么?
喻归耸了耸肩:“暂时没发现,有待补充。”
翦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挂在腰间的埙还给了喻归:“还给你,反正你都说了,我学不会,还是不要糟蹋它了。”
喻归又将翦翳递过埙的手重新推了回去:“收下的礼物拿走再送回来的道理,拿着好了,吹不好也没关系,反正你的魔音穿脑也算一种精神攻击,还是挺有实用性的。”
翦翳幽幽的看了一眼喻归:“你是在安慰我吗?还不如不安慰呢。”
喻归咳嗽一声:“要么留,要么扔掉,随便你,反正我从不收送回来的东西。”
“……”翦翳又将埙挂回了腰间,从桌子上跳了起来,正想伸个懒腰打算去睡一觉的时候忽然一份千里传信到了他的手中,看完信上的内容,翦翳的眉头略微一紧,随后回头看向喻归,“喻归,桀派想和我们来一场最终的决斗,生死不论。”
“看来他终于忍不住了。”喻归淡淡的说,起身道,“毕竟我们只有两个人,他那里可是人多势众,不过正因为我们人少却还能与他形成对峙,他显然是有所忌惮,不过公然下战书,这倒让我有些看不懂了。”
“信上还说,让你一个人去,地点……居然在万核之心!好家伙,他这如意算盘打的也太响了吧?想着人多势众把你打败了顺手把你封进万核之心?”翦翳有些气愤的指着信上的内容道,“这家伙,我一看他就不顺眼,早晚给他收拾进万核之心,我和你一起去。”
喻归却摇摇头:“他八成是想分散我们两个的战力,毕竟我们两个人从几百年前就形影不离,他也是有所忌惮的。”
“怕他做甚,我当他这战书是放屁。”翦翳骂骂咧咧道,“干他!”
“……我一个人去。”
“喻归!这是陷阱你看不出来?”面对喻归跟抽风似的建议,翦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这样,我偷偷跟着你。”
喻归摇摇头,镇定自若的说:“你觉得桀派会不熟悉你的气息?”
翦翳怒道:“发现了就发现了呗,我魔神安帕萨特会怕他?笑话。”
喻归:“我是去检查那边的交界稳定的,你要是跟着我一起去,谁去检查我们自己领地中的交界处?”
翦翳诧异的说:“你还是担心这个问题?”
喻归点点头:“还是不放心,为了幽冥司所有生灵着想,所以我才需要你去替我看看,你不用跟着我,群殴我亦不怕,毕竟我身体里有两个魔神的力量。”
“……可你……万一……我是说……”翦翳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过去我们并肩作战无数次,难道这次就要分头行动了?我……还是觉得那家伙不靠谱,要不随便找一个咱们领地的同僚和你一起去?。”
“桀派的话确然不可信,但我也不相信劝降后的魔神,毕竟他们虽然都劝降了,但也在观望,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反水,所以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一个。”
“……”
“可,带上一个总比一个人容易吧,和你交好的魔神里随便选一个……”翦翳抿了抿唇,紧锁着眉头,“我就只是担心万一碰上什么意外,比如……那厮耍阴招,喻归,我……不是不认可你的实力,你很强,考虑的又多,计划从来没有出错过,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总出意外的现实总比计划来的不稳定你永远也想不到一个人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手段是什么,可不要我完成任务了你就交代在那儿了,那你想让谁收拾这些烂摊子?我才不要接受这些,天理要是找我当执政,我肯定立马跑。”
喻归静静的看着翦翳,忽然冲着翦翳微笑了一下,这是翦翳认识喻归几百年来第一次看到喻归笑得那么坦诚,一时愣在原地,他不是没见过喻归笑过,但他这个人一向目光长远,总不会为了眼前一时所得利息喜悦,就算笑也很是收敛勉强,不过翦翳倒是从喻归那里收货了假笑、冷笑、皮笑肉不笑等等用来嘲讽他的笑容,这些笑容倒确实是发自真心的。
而此刻的喻归目光是柔和的,就像翦翳几百年前每每抬头远远望去的温柔月色,亦像平静毫无波澜的水面,月色敛如水中,看起来美好宁静,翦翳不知道人类对美丑的定义究竟是怎么样的,但以他的角度来看,喻归这样的绝对称得上美人。
喻归问:“翦翳,其实你并非不懂所谓的算计谋略,只不过是一直在装傻充愣罢了,你明明那么讨厌心机深沉的存在,当时又为什么要接受我的邀请?”
这几百年间,不止翦翳对喻归的了解在逐步加深,喻归也与翦翳的关系也日益加深,他发现每一次制定计划的时候翦翳总能在旁插上一两句非常关键的问题,从而让喻归将自己的计划设计的更为缜密和完美,虽然翦翳懂这些,但他却不怎么喜欢将这些用在别人身上,哪怕对方是他看不惯忍不住想揍的人,如此嫉恶如仇、快意恩仇的存在,在幽冥司也算是一个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