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来寻梁满。
澄心殿内,她趴在父王膝盖上,男人的大掌一下一下的抚过她的背脊。
“你这么小小一点的时候,本王就养了你。”他的眼底都是柔情和不舍,“那会你常生病,还记得吗?三天两头发烧感冒,你母妃生怕养不活你,日日求神拜佛。”
梁满低下头,泪水汪汪的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要走了。
京中传旨,宣兄妹两进g0ng。
言外之意就是,怕恒王反,将两个孩子拿在手上,和质子没有区别。
王妃和梁询过来时,小姑娘已经趴在恒王身边睡着了。
“可怜的阿满。”王妃心疼的走过去,拨开她的发丝。
梁询跪在地上,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恒王上前将他扶起来,抱住他。
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背脊。
“照顾好阿满。”
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两双不舍而心疼的眼睛。
那天夜里,梁询抱着熟睡的阿满,上了马车。
恒王夫妇站在城门口,王妃不断掉着眼泪,嘴里不停念叨着阿满。
这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也是她人生中唯一的孩子。
她视若珍宝,不得任何人欺辱伤害,整个南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郡主尊贵。
每每郡主生日之际,恒王都会大肆庆祝,王城长街摆满流水席,整三天三夜,所有人都能吃到郡主的生辰宴。
夜se透亮,月光照耀在缓缓前进的马车上,周遭林子寂寥,马蹄声车轱辘声响彻整片林子。
梁满枕着梁询的腿,闭着眼睛,眼泪顺着脸颊不断落下。
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呼x1,却还是忍不住咽呜出声来。
男人抬手穿过她的腿弯和肩膀,将她轻松抱起来。
梁满坐在他的怀里,娇小的身躯被他宽阔的怀抱整个笼罩。
她低着头,靠着他的x膛,怀里抱着雪团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猫咪的脑袋上。
他拿着帕子,低头给她擦着泪。
梁满懂事的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流泪,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
她知道,若是自己在恒王夫妇面前哭了,他们怕是更伤心,只好强忍着装睡,一直到马车里,才忍不住。
“哥哥……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她紧紧抱着他,手臂圈着他劲瘦的腰肢,哭花的小脸贴着他的x膛。
“哥哥会一直陪着你。”他手掌握着她的腰肢,少nv的衣衫柔软细腻,隔着薄薄的布料,柔软的身躯和他紧贴。
身上的香气有若游丝在鼻尖萦绕,喉头紧了又紧,g涩的滚动着。
梁询没法推开她,正是伤心的时候,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小手都在抖,小嘴张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都红红的。
越看越心疼。
他低头,仔细别开她的发丝,俊美的面庞褪去冷峻,眉眼柔和而疼惜,贴着她的脸颊,乌黑的眸子垂下,有力的双臂紧紧圈着她,让她更有安全感一些。
天光明,桃圆取了两张虎皮来铺在马车里。
马车宽敞而舒适,铺上皮毯,躺着也不难受,男人哄睡了她,弯腰走出马车。
车外天光微熹,马车停靠在小路边上,墨方拿着斗篷,替男人披上。
他眸光寒冽,眉目一如即往的冷漠,周身矜贵,欣长健硕的身子往那一站,通身的气派生生让人不敢靠近。
“世子。”男人走过来,他的官服换下,穿着一身白衣,眉目柔和,举止文人儒雅。
他身高九尺,身姿挺拔,却不如梁询这般健硕,两人站在一起,他瞧着有些消瘦,背脊笔挺,嗓音柔和。
“今日中午可达码头乘船,水路快些,大概月余就能到达。”
“郡主可还好?”
“睡着了。”他看向男人,冷冽的眉目更显无情,嗓音毫无起伏。
“世子不必这般看在下,都是皇上的意思,在下不过奉命行事。”他行了礼,脸上笑意无畏,转身回到马匹身侧。
那边还站着一名男人,身材魁梧,面目凶狠。
“看来这恒王世子也是个烈x子啊。”方烈翻身上马,有些讥讽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时废王之子,何来傲气。”
“他睚眦必报,将军仔细别被听见了。”辛逍上马整理着衣袍,淡声道。
“切,我怕他?十个他在京城都掀不起波澜,不过空有其表的花瓶。”
“呵呵…”辛逍陪笑,目光往回看了一眼,男人坐在马上,漆黑的目光看向他。
梁满一觉睡到了晌午,浩浩荡荡一行人正好到了码头,气派庞大的楼船正停在岸边,不少人站在码头上看着。
碧竹伺候她起身,“郡主,上了船就好了。”
少nvr0u着眼睛,懒懒的靠在车壁上,桃圆端了一碗茶给她醒神。
就着桃圆的手,她喝了小半杯,整个人稍微回了神,碧竹给她带上帷帽,披上斗篷,扶着她出了马车。
只见马车上下来一nv子,身形瞧着十四五岁,一双素手修长白皙,腕间那只冰透水润的玉镯和金珠碰撞,发出叮当声响。
马车下婢nv紧紧握着她的手,雪白的帷帽摇晃,遮住她大半个身子,裙摆粉红,墨发若影若现,衣领处带着金圈,上方镶嵌的五彩珐琅眼见的价值连城。
nv子通身贵气,仪态端庄高雅,士兵战成一排,一路到船上。
“是郡主吧?”
“肯定是郡主,只有郡主才有这般气派。”
……
人群议论纷纷,梁满被馋着上了船。
上到二层最大的客舱,桃圆帮她把帷帽摘下来,碧竹!”
男人看向他,眸光闪过一缕jg光,辛逍瞬间会意,伸出手颤抖的指着他。
“你你你你……你!你真是给我挖了好大一个坑!”
他罪该万si和梁询同流合w。
“郡主,奴婢给您擦药。”洗过澡,梁满坐在榻上,碧竹拿着毛巾擦拭着她的头发。
桃圆拿了药膏过来,弯下身,仔细看着她嘴唇的伤口。
小小的一个牙印,破了皮,梁满喜欢去t1an它,也不见结痂。
她轻手上药,透明的药膏涂在嘴唇上,水嘟嘟的。
“郡主,记着可别t1an嘴儿了。”
“好。”梁满垂下眸子,揪着手帕,看向黑漆漆的江面。
夜晚怕有水匪,伺候她上了床之后,碧竹将窗户关上,那串风铃被解下来,放在了软塌的小几上。
月明星稀,水流潺潺,只听风声,水声,宛若下雨一般,淅淅沥沥的顺着船身响起。
清早,天还没亮,教习姑姑便来了。
碧竹手忙脚乱的将nv孩摇醒,又梳妆打扮了一番,直到晨光微熹,才走到前厅。
来人脸长长的,身穿一袭深紫se的藤纹裙衫,年纪大概五十左右,一张老脸绷的紧紧的,一双吊眼看着就凶狠严肃。
梁满原本还困着,瞧见她马上就吓醒了。
瞧见她走进来,她放下手中的茶水,金镯子银镯子玉镯子碰出叮铃哐啷的声响。
严厉的眸子扫过她浑身上下,浑浊的双眼里闪过惊yan,不过马上就被掩盖了。
少nv生的十分美yan,她在g0ng中什么样的好花没见过,惊yan的也不是未见过,只是她,这份灵气与jg致是京城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