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关在何处。”
“自然是在厢房的地下室,哦,对了,不仅我来了,您之前在扬州收的徒孙卿也来了,他现在也已经加入寒鸦阁。”
“虽然我一直当着代理师傅。”
赵平一边说着便又自顾自的低头开始用铁丝开锁来,很快锁便被打开。
赵平还未往里面走,不一会就被林听晚强行揪着后衣领要离开此处同时又不忘提醒起来:“你说孙卿也来了,可这一路上我从未见过他。”
“别逗留在此处速速离去。”
她这一趟本就是背着洛亦水悄咪咪的出来,自然是绝不能被发现,这句话到也是突然点醒了赵平,两人互相谨慎的对视了一眼,随后速速往廊外离去,但还未起跳离开,那走廊内顿时便传来一阵急促又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大人……果然如你所料……”
“有同伙潜伏在其中,准备救人。”
“那两名刺客还在,或许他们先一步发现异常离开了。”
“既是同伙,还不快给我严严实实的搜。”
洛亦水余光盯着地上的落锁,手里紧紧的捏着银色的弓,而后又抬眼往院内池塘处草丛望去,视线极其的犀利仿佛要将躲在草丛的两人看透一般。
前半夜本身就淅淅沥沥的下了场小雨,院内的有些湿漉漉当乌云不在掩盖,月光照射下来时,洛亦水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往走廊边而去:“另一个人呢?”
“放开我!”
“洛亦水,你就等着吧,等我师傅回来,肯定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侍卫押着穿着府中小厮衣服的少年到了跟前,他只是简简单单的扫射了眼被迫跪在地上的少年,就像是熟人久违的重复,露出些许怀念的笑容来:“孙卿,许久未见,倒是长高了不少。”
“当年在贩卖奴隶舟上,我还提着你与阿晚一同逃离,不过现在似乎有些提不动了。”
孙卿恶狠狠地瞪了眼:“少跟我谈及旧事,你以为我们会顾及往日情分而放过你吗?”
洛亦水微微俯身看了眼孙卿,那锐利又倔强的眼神实实在在的传了几分林听晚,而后再次看向廊外的景色眯眼睛笑起来:“不要搞错立场了。”
“是我看在阿晚份上可以放你一回,只不过你要告诉我忠顺王那边的动向与打算,只是你的师傅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你做梦!我才不会告诉你,你别想知道任何事情。”
这句话才落下,洛亦水这时已经举起弓箭,拉弓朝着跪在地上的孙卿瞄准,微微眯眼,林听晚与赵平窝在草丛里不敢轻举妄动。
那种似有似无被发现的错觉时不时浮现在心里面,直到原本瞄准孙卿的箭突然在这一刻直朝草丛,林听晚顿时便确认自己与赵平的位置泄露,脸上蒙着刚刚赵平所给黑布。
千钧一发之际,甚至赵平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林听晚推开,锋利的箭强行分开两人,插进石墙壁里面渗出一道细微的裂痕。
她完全不明白的洛亦水是如何知晓自己与赵平躲在此处的,这洞察力完全是已经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果不其然,草丛的人就像是受惊的鸟,立马从窜了出来,额间甚至还留着冷汗,心里明白若是在晚些,必然会中箭。
赵平忍不住抬手抹了抹冷汗,踩在了高墙之上,但林听晚未出来,依然躲在草丛里面,洛亦水顺着地上泥泞的脚印知晓有人,但不知究竟躲着几人。
直到他的余光微微下移,又看了看此刻已经将蒙面的摘下来,就像是视线在交流,林听晚微微点起头来。
赵平还未语,林听晚猛的起跳踩上了高墙,抽出腰间的剑朝赵平挥去,赵平轻松躲开,同时反手将她的剑踢掉,一把匕首直接架在她的脖子上的同时不忘威胁起来:“都别轻举妄动,否则今夜若是死,我也要拉着林听晚陪葬。”
他完全没想到这时林听晚居然突然出来,原本拉弓的手又放了下来,只是眸光阴沉沉的看了过去:“你想要什么?”
“如果我说想要洛大人的人头不知可愿意拱手奉上?”
赵平笑嘻嘻的说着,那语气充满了笑意,直到林听晚突然用手肘暗暗的肘了下,装模作样疑问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你究竟是谁想做什么?”
意识到林听晚似乎没有认出那黑衣人是赵平,洛亦水原本紧绷犀利之色松懈了几分:“好,放了阿晚,我过去便是。”
赵平生知洛亦水这人生性阴险毒辣,谋略筹划一绝自是不敢,见他面无表情不顾侍卫的阻挠一步一步缓慢的靠近,手中的匕首又压近了几分,锋利的匕首靠近促使林听晚不得不仰起头眉头紧皱起来:“洛亦水,不必如此,先抓残党才要紧。”
“哎呀,就算我想,我也信不过啊,洛大人。”
“放了我的同伴,还有我徒弟,我便将林姑娘还给你。”
“送我们出四方城。”
洛亦水眼神紧紧的盯着那把匕首不得不停了脚步,很是爽快的答应起来:“放人,备马匹。”
“虽不知你是何人,不过回去后最好将这里一切实情都告知与他。”
“我有些好奇他知道后会露出何神色。”
看着洛亦水说完这句话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就像是暖阳暖进人的心间,赵平心里忍不住闪过一丝恶寒。
他说话算数,很快让人备了马匹,又让人将被关押的两人放开,孙卿看着被挟持的林听晚,想要说些什么,但当下情况却不符合时宜还是咽了下去,只能不得不先跟赵平带着两人头也不回的快步冲出了四方城。
洛亦水看着几人的背影也未打算让人去追之意,林听晚心里反而觉得有些糟糕,此次说好是要神不知鬼不觉,但若是不如此,赵平等人可不一定能逃,甚至有些心虚不敢看站在身旁洛亦水的表情。